伊维泽西塔向门萝确认。
门萝点点头。
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但脑子还是不由得一炸。哎,此时此刻的他,多想看见门萝摇头,或者对他说“你猜对了,我就是想念你的床,所以才来到这里的”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。
可是没办法,如果是别人的话,他还能用颠覆虚实的能力,做一些手脚,但偏偏面前的这个神上魔神,是跟他同源——甚至有着生身之亲的门萝,所以现在他啥都做不了,只能老老实实等待即将到来的“审判”。用他自己世界的一句俗话来说,这可能就是“冥冥之中天注定”吧?
他叹了口气。
“早该在看到门萝的时候就该想起来的,一个神上魔神怎么可能想念魔王的床?更不可能闲的没事干来陪睡,她唯一到这里来的目的,就是为了检视我能不能通过这一次的学术检测!”
“女儿啊女儿,爸爸太笨了,明明应该在看到你的时候就留个心眼的,说不定第一时间想起来,还能溜之大吉,现在可倒好,爸爸被你门萝阿……姐姐牢牢捏在手心里,想要可耻的逃避都做不到了。”
这不是在表明他不想看到阿尔缇娜或门萝。
阿尔缇娜被他当做女儿,别说偷偷挤上床,就算她明着说,要天天跟自己一起睡觉,他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,反之他还求之不得;
门萝嘛……虽然严厉了点,唠叨了点,不懂变通了点,爱戏耍自己了点……再除去其它一些在他看来的小毛病之外,其实跟她还是很亲的——尽管这种“亲”在他看来,过于暧昧了一些。
反正,他们只要在不正常的时间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时,就一定会让他想起那两件不好的事情。总而言之,他的厌烦情绪,纯粹是针对“魔王学术检测”和那个“大日子”的。
倘若是在正确的场合,比如:夕阳落山之后,迎来一个夜色明媚的夜晚,大小美女之中的一个,主动约他,告诉他,想要跟他在月色之下共饮一杯,然后醉意朦胧,趁着酒意,缀着蝉鸣和风声,再共舞一曲……不论是哪个,他绝对来者不拒。
“不行不行,怎么能让乖女儿喝酒,啊呸!绝不行!干脆用我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料理技能做杯奶茶给她喝好了。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这玩意吧?她肯定喜欢。”
敲门声响起。
某人正站在魔王寝室的外面,用指关节平缓敲击着镌着精美花纹的暗红色木门。连续三次平缓而富有节奏的轻扣后,纯金的门把手才被按了下去。
两扇足有三米高的门板分别被两名女仆推开。打开之后,两名女仆就转过身,双手交叉叠在小腹前,微微低首,背靠门站立。
女仆团团长摩娜莉对寝室内微微欠身,行了一礼,这才迈开穿着系带式的齐膝长靴的腿,从走道上的金边红地毯上,迈入织了白金和碎钻,上面还手工绣了一轮太阳,铺在魔王寝室内的地毯上。
摩娜莉身后,还跟着两名女仆。
稍高一些的那个,一头墨绿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直挂到腰间,寝室内光线较暗,但她的发丝在从窗帘缝隙中溢出的几缕微弱的光源下,还是像绿宝石一样,亮闪闪的,极度惹人注目;她的女仆裙比其他女仆要长一点,几乎把膝盖都盖住了,可这并不能掩盖她有一双漂亮长腿的事实。手中捧着的一摞折得整整齐齐的衣物。
另外那名个头稍矮一些,但仍然比摩娜莉要高一点点的女仆,樱色的头发经过精心的梳理和修整,如今干净地盘在脑后,用一朵黑色的丝带固定,并系成蝴蝶结状;七三开的刘海整齐地贴在小脑门上。无疑,要是把头发解开,肯定是个长发美人。虽然她的五官就像糕点大师做出来的奶油蛋糕那样精致,可是她的表情却略显严肃,一对樱色的细美轻皱,那感觉,就像是用辣椒代替了草莓,最后点缀在了蛋糕上。她的女仆装做成了便于战斗的样式,所以双臂上有臂甲裹覆,两条美腿更是被一双金属的高跟战斗长靴裹了个严实。也因为这样,她走路的声音显得要重一点。
摩娜莉领着女仆团副团长碧希儿和女仆团副战斗长梅塔洛娅,踱步到伊维泽西塔床前。
摩娜莉先鞠了一躬,而后,碧希儿和梅塔洛娅才跟着以同样的方式行李。
“欢迎您大驾光临,门萝大人。”摩娜莉说,“有失远迎,还恳请您宽宏大量,不计较我们未能及时为您的到来接驾。”
“没关系,摩娜莉,是我自己要提前赶过来的,跟你们没关系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门萝掩面打了个哈欠,“不过听你的口气,好像知道我要来的样子?”她一指碧希儿,“不然怎么连我的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呢?”
“说来惭愧,这并非是我们预测到的——我们以为门萝大人会如往日一样,等到太阳攀升之后再前来参与伊维泽大人的庆典。”摩娜莉恭敬回答,“但是兰西德大人说,只要是事关伊维泽大人,不论何事,都应该做到滴水不漏。”
“哦?这么说,是咱们的执事大人预测到的吗?”
“是。这本是题话外,但兰西德大人曾表明,自打他荣幸担任伊维泽大人的执事的那一天起,他就为伊维泽大人做好了全方面的打点,当然,也包括猜测您会提前赶来一事。虽然您以前从来没有过提前驾临的例子,但实话说,每一次庆典的早晨,我们都会备好两套衣物——伊维泽大人和您的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我怎么不知道?伊维泽嘴角一僵,这也太夸张了吧?兰西德那小子是不是闲得慌?
门萝到床沿边,两条长腿不紧不慢依次探出去,然后两只美足羽毛一样踩到地毯上:“这么说,每一次来帮魔王大人更衣,大家都是抱着‘门萝会和伊维泽西塔躺在一张床上’的心理准备来的?”
“是的。我本以为执事大人过于认真,但没想到,居然真的发生了。”摩娜莉曾和身为总执事的兰西德打过赌,她认为伟大的神上魔神不会不声不响的来到魔王别馆,因为她觉得,按门萝的性格,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。可现在看来,反倒是自己想得简单,所以才会感到惭愧。
门萝晃着几乎全部裸露在外的美躯,拉开离床最近一幅窗帘。她两手朝外一分,巨大的窗帘朝两侧分开。清晨明媚耀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内。阳光洒到床上,阿尔缇娜不禁小声说了一句刺眼。
“听起来的确有点匪夷所思,不过呢,”门萝回过头,在阳光的映衬下,她的脸显得更加美丽动人,“一想到兰西德对咱们魔王大人近乎溢出的忠诚,再揣摩一下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倒是你,摩娜莉,是不是因为这事儿而曾经跟兰西德发生过争吵?”
门萝一语中的,摩娜莉一怔,有点哑口无言。
“好啦,吵架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?”门萝满不在乎挥挥手,示意阿尔缇娜也下床。
阿尔缇娜揉着眼睛,走到三名女仆面前。
她身为贴身女仆,顾名思义,就是有义务时刻照顾、伴随魔王,为他打点身边一切零散事物的女仆。整个女仆团中,只有贴身女仆拥有随意进出魔王别馆任何区域,和无限制的跟在魔王身边的权利。这份在女仆团中只有唯一一份名额的职务,虽然看上去是个美差——零距离接触魔王,也不像按女仆之间的分工,而限制她们在别馆内活动的权限,但事实上,贴身女仆的等级是整个女仆团中最低的。
因为大多数女仆都有分工,就好比女仆团长,负责整个女仆团的事务运营;前庭女仆和中庭女仆分工明确,分别负责前院和别馆的打扫工作,二者互不干涉,且前庭女仆也不能僭越职务,进入别馆内部;战斗女仆顾名思义,工作内容等同于护卫,她们唯一的目标就是防止闲杂人等靠近魔王别馆,企图做一些对她们的主人不利的事情;至于贴身女仆,则可以算在整个女仆团中,唯一没有定性目标的职务了,虽然名义上要照顾魔王起居,但并不是强制性的,因为如果较真的话,贴身女仆需要管理的事物涉及面实在太广。
一句话概括:不论工作水平如何,只要被选中跟在魔王身边,那就是贴身女仆。因此,贴身女仆没有被编进女仆团原有的等级制度内。
但阿尔缇娜是个例外。
以女仆团长摩娜莉为首的三名女仆,在面对阿尔缇娜的时候,就跟对门萝行礼时一样,前后对阿尔缇娜欠身鞠躬。
“阿尔缇娜大人。”三名女仆同时喊出她的名讳。
摩娜莉直起身子,虽然语气恭敬,但脸上的神色还是略有不满:“恕我冒犯,阿尔缇娜大人,先不论您身兼女仆团战斗长的身份,而只论及贴身女仆的身份的话,我身为女仆团长,我还是有必要提醒您,在对伊维泽大人如此重要的日子里,您应该履行自己的职责,而非躺在伊维泽大人的榻上,忘记时间,久睡不醒,然后等待他人来将您唤醒。这么做,有失身为女仆的原则。”
“原来如此,所以梅塔洛娅才会来啊。”门萝说,“是因为例行惯例去叫阿尔缇娜的时候,却发现她不在自己的房间,对吗?”
梅塔洛娅点头,她不敢去看门萝,生怕她生气降罪:“请不要怪罪阿尔缇娜大人。没有想到她会跑来伊维泽大人的房间,是我失职了。我应该提前考虑到这些的。”
“我怎么会怪罪呢?我可没有这个权利。”门萝说,“这些事情,应该让魔王大人来做决断才对。”
梅塔洛娅心脏不由一紧。她往床铺上看去,只见那个**上身的黑发男人,正一脸淡然地看着这里。她立马低下头去,心里怦怦直跳,不禁想着,魔王大人等会怎么做?他会因为自己没有看好阿尔缇娜大人而生气,然后降罪于自己吗?
其实伊维泽西塔哪里是淡然?他只是对眼前的场景感到懵逼和无奈——不过是叫起床而已,搞这么大排场是要做甚?看看门外,走廊上几乎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对女仆。摩娜莉不会把别馆里的女仆全带来了吧?他不禁想。搞得这么严肃又是要做甚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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